◎文/陳品君、陳顥文
編按:一年一度的 Not Big Issue 小誌/ 獨立刊物市集,今年6月7日、8日同樣在行者沙龍地下室舉行,本文介紹參展的四本報導型雜誌《24電影誌》、《藍鯨》、《Solid Zine》、《White Fungus》,訪談出版者的製作歷程。
刊物完成了 要去哪裡賣?
編按:一年一度的 Not Big Issue 小誌/ 獨立刊物市集,今年6月7日、8日同樣在行者沙龍地下室舉行,本文介紹參展的四本報導型雜誌《24電影誌》、《藍鯨》、《Solid Zine》、《White Fungus》,訪談出版者的製作歷程。
刊物完成了 要去哪裡賣?
刊物另一項收入來源要靠通路,但「找通路」往往是經營刊物的另一個難題。實體店面通常要求比例抽成,七(製作方)三(店面)抽、六四抽的情況都有,雖然是行情價,但也讓高製作成本的獨立刊物大喊吃不消;網路書店同樣會抽成,刊物運費還可能得由出版方自行負擔,哪裡可以找到好通路推廣自己的作品,是每個製作者都有的疑問。
《24電影誌》的主編慧瑄就說:「我們常常是花了很多力氣出版刊物後,才想要去哪裡擺。」《24電影誌》一直到第四期開始販售,寄賣獨立書店、咖啡店、民宿等空間。慧瑄說:「我們沒有什麼策略,就挑和刊物風格不會差距太大的店擺放。」虛擬通路可能也有問題,在網路 Pinkoi商城上架的《Solid Zine》創刊人邱暐茜表示:「網路書店通常也要抽成,要七三抽。」但由於出貨機制問題,部分網路書店的貨運成本還要由出貨者自行吸收。但獨立刊物印刷成本高訂價低,抽成已付擔不起,更不用說自付運輸費用,她苦笑:「最好的方法當然是盡量不抽就不抽。」
相對之下,實體通路是比較方便的選擇,只要把刊物寄予店家販賣,月底再跟對方月結款項即可,省事也省錢。但出於對刊物的堅持,《Solid Zine》並沒有特別找獨立書店寄賣,創刊人黃智偉說:「我們希望寄賣的店家是真的對刊物有了解,真心想推這些東西。」目前為止,《Solid Zine》只與下北沢、台中的「佔空間」和台南的「兩眼一起文具店」合作。
《White Fungus》也是經歷過一段摸索。創刊初期兄弟兩人沒有通路,為了建立讀者群,前四期也是用免費贈送的方式行銷,第一期甚至還挨家挨戶發送,期間寫了許多電子郵件與各個書店談合作,直到第五期他們才開始寄賣。去年底和英國發行商White Circ簽約後,《White Fungus》銷量漸趨穩定,銷售據點甚至遍布全球23個國家,印刷量也跟著翻倍,最新一期印了4,500份,下一期更預計印8,000到10,000份。
《藍鯨》宣傳陳頤華則對外界對「獨立刊物銷量」的迷思提出質疑。「什麼叫『銷量好?』手工雜誌20本全部賣完,那是銷量好,表示很多人支持他的創作。可是你說我們賣200本印刷本銷量算好嗎?這很難用數字衡量。」她認為,雜誌經營不該拘泥銷量數字,更要去看雜誌影響力,有人願意在《藍鯨》粉絲頁上的貼文按讚、討論,這也是一種銷量,「我們銷售的不只是紙本產品,更是一種理念。」
團隊互相罩一下 一人多人用
回到刊物的經營層面,即便今天有了通路、有了銷量、有了收入,但對大部分屬於業餘經營的獨立刊物製作者來說,人力不夠、一人多用的狀況仍是層出不窮。同時,作為學生或上班族,要在各種身分以外處理編務,也讓製作者們遇到難開會討論、無法準時交稿等等問題。
「無法準時交稿」是《24電影誌》常有的問題。主編慧瑄解釋,由於成員多是兼職,製作狀況很難穩定,「像美編是工業設計師,每天上班到晚上12點,就會影響他排版的時間。」她說。《24電影誌》目前成員只分主編,其他人則負責撰稿,雖然原本有清楚分工,如通路、財務、行政等等,但因為成員們皆非專職,所以到頭來還是一人多用。慧瑄說:「像通路分佈,最後還是由大家分擔去擺刊。」除了工作內容分散外,執行上缺乏強制力與明確分工,也帶來其他影響,慧瑄提到:「每次催稿我都會有心理壓力,因為我不是那種很強硬的人,大家反映想拖延,我都會點頭。」
只有兩個成員的《Solid Zine》,人手也常不夠用。邱暐茜、黃智偉多是在工作之餘著手編採工作,「編務忙起來的時候,我們每晚都熬夜到四點多,隔天一早再去上班,這樣持續大概一個月。」而沒辦法見面開會的日子,通訊科技便派上用場,兩人會用手機拍下來討論,並不停打電話溝通、確認刊物狀況。
成員遍布世界各地的《White Fungus》也常利用電子郵件、臉書等通訊科技來交流意見。由於《White Fungus》的主要成員只有四、五人,其他成員流動率高,加上工作分配是採自願制,一人多用的情形也時常發生。主編常得做很多沒人要做的事,榮恩說:「我把所有閒暇時間都用在做雜誌上了。」
相較上述兼職的工作情況,《藍鯨》兩位創辦人雖是全職投入出版,但人力方面同樣感到吃緊。總編輯陳頤華表示:「我們人很少,同時要身兼數職,行政面我是負責通路、銷售、行政相關,可其實我們也都是採訪編輯和攝影。」不過凡事都有一體兩面,以《藍鯨》的例子來說,組織小、成員少,更給了他們自由與發揮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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